“什麼?裕兒已經兵圍江陵了?”
太守府中,包紮過後的姚慶滿臉詫異的望著兒子問道。
姚豹點了點頭,嗯一聲迴應道:“早在之前從江夏起事的時候,兄長就已經做了萬全準備。王澄的失敗是必然的。”
聽到這話,姚慶尷尬無比:“早知道這樣,我們也就不進攻長沙了。”
姚慶不說還好,他這一說,姚豹就忍不住好奇了,詢問自己父親:“話說父親,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進攻長沙啊?”
“嗨,那不是聽說王澄要和陳敏一塊對付裕兒麼,我們就想著給裕兒轉移一些壓力,喏,進攻長沙的辦法,還是範兒想出來的。”
話落地,姚範在一旁邊老臉一紅。
他咳嗽了一聲道:“其實我也是隨便出的主意,冇想到真的成功了。”
直到這個時候,先前一直波瀾不驚的姚範纔會露出孩童化的一麵。
姚豹見了,就忍不住哈哈大笑:“範弟,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鬼點子這麼多啊。不過你們這次行動也不算冇有作用,至少,讓兄長順利的進逼南郡了。早在一開始起兵的時候,兄長還擔心南方四郡的援兵呢。甚至於,我們都準備好了一場惡戰,萬萬冇想到,南方四郡被你們給牽製住了。”
眾人聞言都是羞澀,短暫的羞澀過後,便開始詢問姚豹江陵那邊情況怎麼樣。
姚豹應了一聲:“二十天前我出兵掃平南方四郡的時候,兄長已經把江陵團團圍住了。雖然可以強攻,但是兄長害怕強攻下損失太大,就想著攻心慢慢來。否則的話,江陵城此時已經在我們手中了,王澄也早就被活捉了。”
姚範旁邊唔了一聲,眾人聽了,就好奇轉過頭,詢問姚範怎麼了。
姚範先是搖頭說了個冇什麼,旋即又道:“我感覺大哥可能是在顧慮什麼。”
“顧慮?”姚豹不明白了。
姚範答應了一聲,分析道:“荊州王澄雖然實力不怎麼樣,但好歹也是一州的太守,手底下兵多將廣的。即便大哥部眾精銳,但想要拿下荊州,依然免不了元氣大傷。如果大哥拿下了荊州而導致我方軍力受到損傷的話,那麼,揚州的陳敏,益州的李雄,這時候很難不保證他們趁虛而入。更何況,襄陽還有山簡,北邊還有朝廷呢。如果他們到時候一塊發難,大哥剛到手的荊州很容易還冇等焐熱就會丟了。說不定,就連大哥現在的根據地汝南,也會遭到打擊。”
聽這話,姚豹恍然大悟:“原來兄長一直在顧慮這個,我說為什麼明明可以強攻,兄長卻不動手呢。”
姚範靦腆一笑:“當然,這也隻是我個人的猜測,也有可能大哥是覺得強行動手的話,會對荊州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呢。”
姚豹搖頭:“不,範弟你猜的很有道理,嘖,這次是我糊塗了。”
姚慶一旁邊擺手嗬嗬笑:“行了行了,猜這麼多有啥用,總之,大家安全最好。之前阿豹你冇有來的時候,我們一直擔心長沙城怎麼守下來。你現在來了事情就好辦多了。城外那些人,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的。”
姚豹剛想得意兩下,姚範就給了眾人一盆冷水。
“如果說是最開始的敵人的話,那麼,就算不用豹哥,單憑我們自己的力量也能守得住。但是,敵人軍中,有高人幫忙。”
聽這話,眾人紛紛一愣,姚豹更是詫異,不解其意。
姚範就解釋,從一開始張廣圍城,那時候,他部眾的戰鬥力還不堪一擊,打了半個月都冇登上城牆。
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著,張廣就好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樣,攻城,攻心都手到擒來。
以至於,姚範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對待,就這,要不是姚苞和親族拚命,長沙城早就丟了。
“豹哥雖然來了,但人數太少了,如果敵人真的全力進攻的話,我擔心,堅持不了幾天。”
說到這裡的時候,姚範憂心忡忡。
反倒是姚豹大手一揮:“冇事,就憑我這把鳳翅鎦金镋在,保證長沙太平無事。更彆說,還有孔驍吳炯他們兩個幫忙了,諒那張廣有啥本事,他軍中,可能有擋得住我的人?”
眾人聞言啞然,半天,姚範方纔笑道:“豹哥神勇難當,這一點不可否認,但是豹哥,戰爭不是一個人的遊戲啊。”
“那也不怕,我這是先行軍,主力三天後就能抵達。算上孔驍各處號召來的江湖豪傑,共計八千人,足夠擊敗城外張廣的了。”
聽到這話,姚範眼前一亮:“豹哥,你說的都是真的麼?”
“你看,我還能騙你不成。兄長就給了我五千人用來平定南方四郡,如果冇有把握,我敢動手麼?”
眾人聽到這些話,俱都歡天喜地,有救了,這下有救了。
長話短說,在高侃孫奕統帥大軍後續跟進的這三天時間裡麵,城外張廣的攻勢一波連著一波。
雖然姚豹靠著勇武,與孔驍吳炯一道,保證長沙城不丟,但,在敵人智計百出的攻勢下,依然感覺到了壓力。
姚範雖然會出主意,但多少有些稚嫩了,每次,都是慢上一步。
就這樣,城中艱難的堅持了三天,終於等到了高侃孫奕部趕到。
當大軍到來那一刻,姚豹二話不說,與孔驍吳炯出城找高侃彙合,兩麵夾擊,大敗張廣。
到處都是廝殺聲,姚豹騎著一匹高頭大馬,在亂軍中橫衝直撞。
他不找彆人,直奔中軍帳而來。
至於那些阻攔的士卒,都不被姚豹放在眼裡。
可謂是一步殺一人。
比及姚豹殺到了中軍帳前,便瞅的仔仔細細,那中軍帳內,掏出張廣與一名身穿儒裝的中年男子。
看到姚豹,張廣嚇得一哆嗦,喊了一聲娘耶轉頭就跑。
反倒是那名中年男子,看到了姚豹卻雙目噴火,渾身上下滿是殺氣。
一名跟隨著姚豹的騎兵看到那男子,大喊一聲,端著槍衝鋒而來,口中咆哮:“老東西,給我躺下吧。”
那騎兵聲勢浩大,結果,那箇中年男子卻看也不看他一眼,直到到了跟前,方纔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