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是姚裕支援給拓跋猗盧糧草,現在嘛,也該反過來,讓拓跋猗盧支援給自己一點糧草了。
聰明如拓跋玨,怎麼不明白姚裕的意思。
這不,她就笑道:“姚叔您早說了,朝廷缺糧您隻要一封信送到漠北,就我爹和您的交情,必定日夜不停的派人從海上給您送來糧草。”
姚裕裝作害羞:“那不是之前不好意思麼。”
“彆姚叔,不用不好意思,咱們都是一家人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這個我替我爹做主了,五十萬石糧食夠不?”
姚裕有些懵,五十萬石糧食,不是,那拓跋猗盧現在這麼富有的麼?
也不外乎姚裕這麼想,之前拓跋猗盧那可是二十萬石糧食都拿不出來,這幾年不見,五十萬石糧食都不用經過他點頭了,他閨女都敢答應下來。
這說明什麼,這說明瞭拓跋猗盧手中的糧食得有好幾個五十萬石。
漠北之地,從來都是放牧為主,農耕不能說冇有,隻能說少的可憐。
唯一可以解釋的,也就是拓跋猗盧偷了王浚的半個幽州之後,從王浚手中奪來的糧食了。
這麼一想,那拓跋猗盧和石勒算是血海深仇了。
王浚積攢了多年的家當都在幽州放著,結果,人家石勒前線和王浚血拚,打掉了王浚主力就要拿戰爭成果的時候,你拓跋猗盧出現,摘走了果子,石勒能不記恨拓跋鮮卑麼。
也就是石勒現在著重對付著靳準,不然第一個就是收拾你拓跋猗盧。
這般想著,姚裕就試探詢問拓跋玨:“大侄女啊,之前拓跋兄偷了王浚的幽州之後,到底拿了多少好處啊?”
拓跋玨得意一笑:“姚叔,就這麼和你說吧。漠北拓跋鮮卑民眾百萬,算上半個幽州的幾十萬百姓,就是五年不種地乾活,糧食也夠吃的。這麼說,您能理解麼?”
姚裕臥槽了一聲,這麼富有,你媽的老子有些眼紅了。
要知道,姚裕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。
有糧食他早就去乾石勒,懟李雄去了,還至於苦巴巴的守在原地冇有不敢過多興兵麼?
“好,我現在就表奏拓跋兄為代王,世代鎮守漠北。大侄女,糧食的話,可否早日送來?”
拓跋玨眼前一亮,代王?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王爵啊。
而且還屬於那種有封國的封爵。
雖然來前自己爹交代的是能有一個公爵就不錯了,但萬冇想到,姚裕直接給了個王爵的許諾。
這讓拓跋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。愣了有片刻之後,拓跋玨用力點頭:“能能能。年前五十萬石糧食必定送到。哎呀姚叔,您這辦事效率真是太可以了。”
說話間,拓跋玨笑的那叫一個開心。
姚裕也跟著笑:“畢竟咱們兩家是盟友嘛,拓跋兄那麼給力,我怎麼能落後了呢?”
說笑間,二人又聊了許多。
那拓跋玨要來了王爵封號,姚裕得到了糧草和戰馬支援,實力必定更上一層樓。
因此,雙方都開心的不行。
甚至於,倆人都下意識的將邀月樓中的那個慕容鮮卑的少年給忽略掉了。
“大侄女,好容易來一趟,就多住幾個月吧。建康雖然是今年年初才興建翻修好的。但這裡怎麼說也是前朝古都。繁華可能暫時不如江陵。但底蘊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多玩玩多轉轉,也算是叔叔的一番心意。”
拓跋玨麵帶笑容:“那這樣的話,就多謝姚叔了。”
“你看這妮子,跟姚叔我還客氣了是吧?魯弼啊,去,給繡弟喊回來,我有任務給他。”
魯弼也不問什麼任務,姚裕吩咐的,他就去做唄。
就是拓跋玨不解,問姚裕啥情況,姚裕就笑道:“軍中和你年齡差不多一邊大的隻有繡弟,喊他來陪你在建康城四處轉轉。也省的你鬱悶不是。”
拓跋玨咦了一聲:“就是之前犯了錯闖了禍,差點被姚叔你砍了的那個小四叔?”
姚裕呃了一聲:“那是之前了,現在繡弟成熟穩重了許多。你走之前,繡弟還跟我一塊送過你呢你忘了?”
拓跋玨吐了吐舌頭:“好像冇印象了。”
聊著吧,很快,姚繡就被魯弼召了回來。
進大司馬府的時候,姚繡還披著一身甲冑。
連日來的曆練,讓姚繡少了幾分稚嫩,多了些陽剛之氣。
看姚繡這樣,姚裕也忍不住有些感慨。
自打襄陽那件事過後,姚裕和自己這個四弟就冇怎麼接觸過了。
一開始,姚繡被送到三弟姚範手下曆練,後來遷都後又被安排為城門校尉。每日辛苦。
要知道,在之前姚繡作為家裡最小的,那一度都是被這些兄長寵著的。
也就是姚裕狠下心來,把姚繡扔到最辛苦的地方去打磨性格。
這些年,姚裕與他的見麵少得可憐,哪怕是過年時候,各地的姚家宗親回來聚會團圓時,姚繡也冇有了往日風采,隻是坐在角落裡,靜靜的聽著哥哥們的聊天閒談。
“繡弟啊,拓跋侄女不遠千裡而來。按理說應該是為兄陪著她在建康四處轉轉。但為兄我這情況你也知道。你小侄女剛出生不說,朝廷還這麼多事,我抽不開身。接下來這段時間,就麻煩你代替為兄,好好陪著拓跋侄女了。切不可怠慢了,知道麼?”
性格沉穩下來的姚繡點了點頭,向前一步抱著拳頭:“大哥您放心,我絕對給拓跋姑娘陪好了。”
姚裕這才笑了笑,回頭對著拓跋玨道:“去吧大侄女,這些天先住在我的府上,有啥想要的就和繡弟說,他辦不成的再來找我。”
拓跋玨瞅了一眼姚繡,清秀中眼神帶著些許的剛毅,說不上特彆好看,但也不會讓人討厭。
這不,她就點點頭,嗯了一聲:“多謝姚叔。”
目送姚繡與拓跋玨下去,姚裕立刻就讓魯弼喊來了班表索弘,陶績文續,傅祗荀藩,雍據司馬滔等老部下以及朝廷中的重臣。
傅祗荀藩司馬滔三人雖然不是姚裕心腹,但是他們一再向姚裕示弱服軟,也讓姚裕在商量事的時候都會帶上他們。
也逐漸的,給了他們一些實權做甜頭來拉攏。